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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威胁的夏天
进入2001年，反恐官员经常收到关于威胁的报告，但都零零碎碎。说实话，美国有利益所在的所有地方——包括本土——都似乎有可能存在威胁。
想要了解有关威胁的报告的层级递交在2001年夏天的时候是如何处理的，那么先了解关于威胁的消息一般是如何搜集和传递的会对我们有帮助。信息的收集有几个方法，包括信号方面的情报，对人员的问询，并汇总为情报的报告。根据报告的来源和性质，这些报告可能是高度机密——从而并严格控制，或者不那么敏感并广泛的传达给州和当地的执法机构。威胁的报告必须被散发，要么是通过独立的报告，要么是通过威胁报告。这些报告——通常是要提醒他们的收件人——可能针对某个特定的威胁或者只是泛泛的警告。
由于报告的数量实在是庞大，只有一部分被选中向总统和高级官员进行汇报。在2001年，CIA局长Tenet经常收到关于本拉登的威胁和其他行动信息。他随后会与布什总统每日会面，后者由CIA通过所谓的“总统每日简报（PDB，President's Daily Brief）”听取汇报。每个PDB包括6到8篇相对较短的文章和简报组成，涵盖的话题很广泛。CIA的职员决定在某一天哪些主题是最重要的。从2001年1月20日到9月11日，有超过40篇的情报文章与本拉登有关。PDB都被认为是高度敏感的，只分发给少数几个高级官员。
高级官员情报摘要（SEIB，Senior Executive Intelligence Brief）会分发给更广范围的官员，它和PDB的格式类似，一般也包含相似的主题。通常它包含的信息较少以保护信息的来源和途径。和他们的前任一样，首席检察官，FBI局长和Richard Clarke（国家安全委员会NSC的反恐协调员）收到的是SEIB，而不是PDB。Clarke和他的幕僚可以获取大量的恐怖主义报告，但是他们不能获取国家安全局（NSA）、CIA或者FBI内部的、不分发的信息。
鼓声隆隆
2001年春天，关于恐怖分子以及策划中的袭击的报告增长到了自千年虫危机以来的最高点。3月底，情报部门分发了一份恐怖分子威胁公告，表明逊尼派极端主义恐怖分子对美国的设施、人员和其它牵涉到美国利益的方面进行袭击的威胁在增长。
3月23日，在讨论是否要重新开放白宫前的Pennsylvania Avenue时，Clarked向国家安全顾问Condoleezza Rice提出警告说，国内或者国外的恐怖分子可能会在Pennsylvania Avenue上使用“他们最喜欢的武器”——汽车炸弹。他说，那将对西翼和部分住宅造成破坏。他还告诉她说，他认为在美国境内有恐怖分子的单位，包括基地的单位。
到了下一周，Rice得到关于Abu Zubaydah活动以及CIA试图找到此人的简报。我们在第6章中提到，Abu Zubaydah是千年计划中的一个重要角色。接下来的几周里，CIA不停的发出警告——包括Tenet局长给Clarke的电话——Abu Zubaydah正策划一个近期的行动。某篇报告引用的一个消息来源称，Abu Zubaydah正在策划一次袭击，CIA分析可能是在以色列或者沙特和印度。Clarke将这一消息传达给了Rice。
为了应对这些威胁，FBI于4月13日给它所有的现场办公室发送了一个消息，对到当时为止的报告作了总结。它要求所有的办公室调配所有的资源，包括人力资源和电脑数据，寻找任何有关“牵涉到逊尼派极端主义最近行动”的任何信息。它并未指出有国内的威胁。
作为跨部门机构的反恐安全小组（CSG）由Clarke主持，它于4月19日讨论了关于Abu Zubaydah的报告。第二天，向顶层官员作了题为“本拉登策划多项行动”的报告。4月30日，副手们讨论针对基地的政策时，他们是拿关于威胁的简报开场的。
到了2001年5月，报告的“鼓点”越来越响了，给顶层官员的报告说“本拉登的公众形象可能预示着袭击”，还说“本拉登网络的计划在发展”。5月初，有人直接走进FBI声称有计划针对伦敦、波士顿和纽约展开袭击。总检察长John Ashcroft于5月15日收到CIA的简报，包括了对基地的总体信息以及针对当前威胁的报告。第二天有一份报告说，某人打电话给某个美国大使馆，警告说本拉登的支持者正计划使用“高性能炸药”在美国实施袭击。5月17日，在前一日报告的基础上，CSG日程的第一项就是“UBL：在美国的行动计划”。那个匿名电话提供的提示无法被证实。
到了5月底，有报告说，可能有针对海外美国人的绑架行动从而迫使释放囚犯，其中包括Sheikh Omar Abdel Rahman（“盲人Sheikh”），此人因为在1993年纽约市内进行爆炸计划中扮演的角色而被判终生监禁。报告提到行动人员可能选择劫持一架飞机或者冲击美国大使馆。该报告使得FAA给各大航班散发了通报，指出有可能“出现劫持飞机以释放被囚禁在美国的恐怖分子”。其它的一些报告提到Abu Zubaydah正策划一次袭击，可能是针对以色列，而且如果顺利的话，还会进行更多次。就在5月24日这一天，反恐官员收到报告，声称在也门和意大利有计划，还有加拿大的一个单元报告说，收到匿名电话声称可能有针对美国的袭击计划。
诸如此类的报告都会在每日情报简报中由Tenet局长向布什总统汇报，副总统Dick Cheney和国家安全顾问Rice一般也会参加。虽然说这些简报讨论了袭击美国和美国相关利益的一般威胁，这些简报中特别提到的那些威胁都在海外。
5月29日，Clarke建议Rice咨询Tenet局长，美国还能做些什么来阻止Abu Zubaydah启动——很可能是针对以色列，但也可能针对美国的设施——的“一系列重大恐怖分子袭击”。Clarke写信给Rice和她的副手Stephen Hadley：“一旦这些袭击发生——它们很可能发生——我们将问自己，我们是不是当初就能做些什么以阻止其发生。”5月，CIA的反恐中心（CTC）主任Cofer Black告诉Rice，当前的威胁级别是7（1最低，10最高），而千年虫危机时为8。
近期“惊人的”袭击可能性为高
威胁报告在6月和7月激增，达到了更高的紧急高峰。夏季的威胁看上去集中在沙特、以色列、巴林、科威特、也门，还可能在罗马，但是随处都有危险——包括对在热那亚召开的G8峰会进行袭击。6月12日的CIA报告传达了几个提到的恐怖分子的背景信息，提到Khalid Sheikh Mohammed时说他正招募人员前往美国，和已经在那里的同伙回合，从而可以以本拉登的名义进行恐怖活动。6月22日，CIA通知所有分站的头头，有情报表明接下来的几天里，可能有针对美国目标的基地自杀袭击。Tenet局长要求所有的美国大使得到通报。
同一天，国务院通知所有的大使馆关于恐怖威胁并更新了其全球公众警告。6月，国务院作为安全措施，在沙特启动了Visa Express程序，目的是为了防止排成长队的外国人接近易受攻击的使馆区域。这一程序允许申请签证的人通过旅行社申请，而不用去使馆或领事馆。
6月底散发的一份恐怖主义威胁简报中提到，有很大的可能性在近期发生“惊人的”恐怖主义袭击，并会引发大量的人员伤亡。另外一些报告的标题中警告说，“本拉登的袭击可能即将来临”，“本拉登和同伙计划近期的威胁”。后一篇提到近期有计划进行多次袭击，包括在未来两周“严重打击”美国和以色列的“利益”。
6月21日，在接近威胁报告的最顶峰时，美国中央司令部将6个国家中美国军队的防御力量级别提升到最高级别：Delta。美国第五舰队驶出巴林的港口，一支美军陆战队在约旦的演习被暂停。美国在波斯湾的大使馆进行了紧急安全检查，而在也门的使馆被关闭。CSG的海外紧急状况反应队（FEST）准备就绪可以在得到通知后4个小时内出发，并保持恐怖主义警戒在“24小时滚动状态”。
6月25日，Clarke向Rice和Hadley提出警告，有六个不同的情报表明基地人员警告说有即将发生的袭击。一家阿拉伯电视台报道说本拉登对基地领导人声明接下来的几周“会见证重大的意外”而很开心，而针对的是美国和以色列的利益。基地还发布了一轮新的招聘和筹资的录影带。Clarke写道，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为了让美国紧张而进行的心理方面的行动，而要复杂的多，而CIA表示赞同。情报方面的报告一直将即将来到的袭击描述为悲惨的水平，指出会使得世界陷入混乱，而且他们可能包含多重——但不一定是同时——的袭击。
6月28日，Clarke写给Rice，说基地行动的模式表明过去六周的袭击策划“进入渐强期”。“一系列新的报告不断使我相信，且国务院、CIA、DIA（国防情报机构）和NSA的分析表明，很可能在7月发生一次或者一系列重大的恐怖袭击，”他这样写道。一份关于记得情报警告说，某些“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大的事件将要发生，而大部分本拉登的网络正期待着这次袭击。6月底，CIA下令所有分站的头头与他们所在国家的政府共享基地的信息并迫切要求即刻摧毁其单元。
6月30日给最高层官员们做的简报的标题很突出：“本拉登计划高调的袭击”。报告说本拉登的行动人员期待着近期的袭击会有灾难性的部分而后果引人注目。同一天，沙特宣布进入最高级别的恐怖警告。虽然有证据表明袭击的计划可能因为美国提升了警戒而延迟，但是它还在继续。
7月2日，FBI反恐部发送一个消息给联邦机构和联邦、当地执法部门，概述了来自本拉登威胁的信息。它警告说，威胁报告的数量在增加，表明有可能发生针对美国海外目标的袭击，袭击将来自“与本拉登一致或者对他同情”的那些小组。除了这些一般性的警告，消息进一步说，“FBI没有任何信息表明美国境内有可信的恐怖主义袭击的威胁”。不过，它继续强调说，在美国境内发生袭击的可能性不能不被重视。它还说，7月4日的国庆假日可能会提升威胁。报告要求收到的人“采取最极端的警惕”并向FBI“报告可疑的行为”。它没有建议他们应该采取任何特定的行动来预防袭击。
针对于基地相关的单元的摧毁行动在20个国家得以开展。一些恐怖分子被外国政府拘留，可能破坏了其在海湾和意大利的行动，还可能阻止了针对2到3个美国使馆的袭击。Clarke和其它人告诉我们说，他们特别担心7月4日发生可能的袭击。而在这天安然度过后，CSG决定维持警戒。
为了谋求更多国际帮助，副总统Cheney于7月5日联络了沙特王子Abdullah。Hadley显然给他欧洲的同僚打过电话，而Clarke和海湾地区的高级官员进行了合作。7月底，由于受到威胁，意大利关闭了热那亚的领空并在G8峰会期间在热那亚布置了防空火炮。布什总统参加了这次会议。
在国内，CSG安排CIA给来自若干个国内机构的情报和安全官员做简报。7月5日，来自移民规划局（INS）、FAA、海岸警卫队、特勤局、海关、CIA、FBI的代表与Clarke会面讨论当前的威胁。与会者说他们被告知不可传播会上收到的威胁信息。他们将这一命令理解为虽然他们可以向上级汇报，但是不能将报告通报告各区域。一位NSC官员回忆说有一个略微不同的重点，即与会者被要求将信息带回各自的部门并“尽其所能”，只要遵守保密和分发约束。INS的代表要求获得信息的摘要以便和各区域人员共享，但是她从未收到过。
同一天，CIA向总检察官汇报关于基地的威胁，警告说即将有重大的恐怖主义袭击。Ashcroft被告知多重袭击的准备已经到了后期，或者已经完成，并不指望还有太多进一步的警告。该汇报只讨论了美国境外的威胁。
次日，CIA代表告诉CSG，基地成员相信即将到来的袭击是“惊人的”，与他们之前所作的一切有着本质的区别。
与Clarke在7月5日会议的一个明显的结果是，联邦建筑安全跨部门委员会被要求检查其安全措施。该委员会于7月9日会面，来自27个部门和机构的37个官员收到关于国内“目前威胁水平”的报告。他们不光得知海外的威胁报告，还有最近东非爆炸案审判的定罪，Ahmed Ressam的定罪，以及刚启动的Khobar Towers的起诉，这些都再次强调了有必要“采取最极端的警惕”。与会者被要求回去确定他们各自的部门是否需要加强安全措施。
2001年7月18日，国务院向公众发出警报，有可能在阿拉伯半岛发生恐怖分子袭击。
代理FBI局长Thomas Pickard告诉我们，他在7月19日和所有他管理的特工召开了一次周期性的电话会议。他说，他提到的一个项目是，鉴于威胁报告的不断增长，有必要使证据响应小组随时待命以备袭击。他们分配任务给区域人员去尝试确定在境内是否有任何阴谋在策划，或者采取任何行动去破坏这样的计划。
7月中旬，开始有报告表明本拉登的计划被推迟了，可能被推迟两个月，但是没有被放弃。7月23日，CSG讨论的首要项目还是基地的威胁，并提及怀疑有恐怖分子旅行进入美国。
7月31日，FAA的一份传阅文件似乎警告航空公司并要求“报告任何可能的近期恐怖分子行动……特别是在阿拉伯半岛和/或以色列”。它指出FAA没有任何可信的证据表明有特定的袭击美国国内航班的计划，尽管它也提及我们知道某些“当前活动”的恐怖分子集团“计划并训练劫机者”，并能制造复杂的爆炸装备，伪装藏在行李和日用品中。
Tenet告诉我们，在他的世界里“系统有红灯闪烁”。7月末，Tenet说，“不能变得再糟糕了”。不是每个人都相信这点。某些人质疑所有这些威胁是不是仅仅是假象。6月30日，SEIB中有一篇文章题为“本拉登的威胁确确实实”。但是Hadley在7月告诉Tenet，国防部副部长Paul Wolfowitz对报告提出质疑。也许本拉登只是想了解美国的反应。Tenet回答说，他就这一点已经回应了国防部的问题，报告是具有说服力的。为了表达其在当时的焦虑的程度，一位反恐中心的高级官员告诉我们说，他和一位同事考虑辞职以便能将他们的担忧公布于众。
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7月27日，Clarke告知Rice和Hadley，关于近期基地袭击的情报高峰停止了。他迫切要求在8月份的假期中保持高度就绪状态，并警告说有另一份报告表明袭击只是被推迟了几个月“但还是会发生”。
8月1日，FBI发布一份报告，鉴于威胁报告数量的增加以及东非大使馆爆炸一周年即将到来，需要加以额外的注意安全规划。它指出，尽管大部分报告指出可能对美国境外的利益进行袭击，但是在境内发生袭击的可能性也不能被置之不理。
8月3日，情报机构发布一篇报告，总结说来自基地的袭击可能会永久持续。报告引用了阿拉伯半岛、阅读、以色列和欧洲的威胁，并指出基地正在蛰伏以等待并搜索安全漏洞然后再试试计划中的袭击。
2001年春夏期间，布什总统在若干场合询问他的汇报人员是否这些威胁中有针对美国的。为了回答这些问题，CIA决定撰写一篇简报总结一下其对这一危险的掌握。两位CIA分析师参与了该简报的准备，并相信这份东西提供了一个机会表达他们的观点，即本拉登在美国境内进行袭击的威胁既是现实的也是严峻的。其结果是8月6日的PDB中的一篇题为“本拉登下定决心要在美国开展袭击”的文章。那是当年第36篇PDB中设计本拉登或者基地的内容，也是第一篇专注于在境内发生袭击可能性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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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告诉我们，8月6日的报告具有历史意义。布什总统说，这篇文章告诉他基地是危险的，而这在他担任总统后就已经知道了。总统说本拉登一直在谈他袭击美国的欲望。他回忆起一些FBI的行动数据，并说有70个调查正在进行令人振奋。就他能回忆的内容，Rice曾提及也门人对纽约一幢联邦建筑的监视在5月和6月得以执行，但是没有可以采取行动的情报。
他记不起是否就8月6日的报告和总检察官进行了讨论，或者Rice和总检察官讨论过。他说如果他的顾问告诉他在美国有一个单元，他们应该采取行动去对付。而那从未发生过。
尽管次日的SEIB重复了该PDB的标题，它并未提及劫机，纽约的警告，纽约建筑所谓的监控，大使馆电话中提及的威胁，事实上FBI有差不多70个进行中的针对本拉登的调查。作为该报告的一个后继，CSG和其它NSC会议中讨论了境内发生袭击的可能性。
下面的文字是2001年8月6日布什总统收到的PDB中的一段。修订的内容以方括号代替。
本拉登下定决心要在美国开展袭击
秘密的、境外政府和媒体的报告表明，1997年以来本拉登一直想在美国展开恐怖袭击。本拉登在1997年和1998年美国对其的电视采访中暗示，他的追随者将学习世贸中心爆炸犯Ramzi Yousef的榜样“把战斗带到美国”。
据一位[--]人员说，在1998年美国导弹袭击了其在阿富汗的基地后，本拉登告诉追随者，他要在华盛顿进行报复。
一位埃及伊斯兰圣战（EIJ）行动人员告诉一位[--]人员，与此同时，本拉登计划利用行动人员到美国进行恐怖主义袭击。
1999年在加拿大的千年计划可能是本拉登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尝试在美国进行恐怖袭击。已被定罪的计划人员Ahmed Ressam告诉FBI，他自己构思了袭击洛杉矶国际机场的想法，但是本拉登的副手Abu Zubaydah鼓励了他并提供了行动的帮助。Ressam还说，自1998年以来，Abu Zubaydah在策划他自己的袭击美国行动。
Ressam说本拉登是知晓洛杉矶行动的。
尽管本拉登的行动没能成功，1998年他对美国驻肯尼亚和坦桑尼亚使馆的袭击表明，他会在多年之前就准备行动，而且不会因为挫折而放弃。本拉登的同伙早在1993年就开始监视我们在内罗毕和达累斯萨拉姆的使馆，而内罗毕单元中计划爆炸的成员在1997年被捕并被驱逐出境。
基地的成员，其中有一些是美国公民，多年来一直住在或者来到了美国，而这一小组显然维持了一个支持的结构，可以帮助进行袭击。在东非使馆爆炸案中被定罪的有两个人是美国公民。而一位EIJ的高级成员自90年代中期就一直住在加利福尼亚。
1998年，一个秘密消息透露，本拉登在纽约的单元正招募年轻的美国穆斯林参与袭击。
我们无法证实另外一些更敏感的威胁报告。比如1998年来自一位[--]人员的报告说，本拉登想劫持一家美国飞机换取释放“盲人Shaykh” Umar Abd al-Rahman和其它被美国囚禁的极端分子。
不论如何，FBI自那时起的情报表明国内可疑行动的模式，和其准备劫机和其他类型袭击的模式一致，其中包括对纽约联邦建筑的监视。
FBI正在进行大约70个、它认为与本拉登有关的、涵盖全美的全面调查。CIA和FBI正在调查5月打给我们驻阿联酋使馆的电话，它说有一群本拉登的支持者已经在美国计划用爆炸物进行袭击。
这个月的下旬，一位外国情报人员报告说Abu Zubaydah在推迟在欧洲进行袭击可能后，正考虑在美国进行恐怖袭击，但没有提供袭击的目标、时间和方式。
我们没有找到证据，在911之前，总统和他的高级顾问之间就基地在国内展开袭击的威胁进行过进一步的讨论。Tenet局长在8月17日到德克萨斯的Crawford拜访了布什总统，并参加了8月31日（此时总统回到了华盛顿）到9月10间的总统PDB汇报。Tenet回忆不起和总统在此期间讨论了国内威胁。
大部分情报部门认为2001年的夏天，威胁报告的数量和严重性是前所未有的。很多官员告诉我们肯定在计划着一些糟糕的事情，他们不顾一切的要阻止它。虽然数量巨大，收到的警告很少包含特定的时间、地点、方法和目标。大部分只是说袭击的目标是在海外，另外一些表明威胁针对的是为指明的“美国利益”。我们不能肯定的说这些报告，尽管引人注目，是否和911袭击有关。
政府对威胁的反应
国家安全顾问Rice告诉我们，尽管其他高级官员在那年夏天也参与了整个事件，CSG是管理危机的“神经中枢”。Tenet除了他每日和布什总统的会议、每周和Rice讨论其它事项的会议，他还和国务卿Colin Powell，国防部长Donald Rumsfeld经常保持沟通。外交政策方面的头头每天也在电话中讨论各类问题。
Hadley告诉我们，911之前，他和Rice感觉不到他们有协调国内机构的工作。他们认为Clarke和CSG（属于NSC）是NSC中处理海外和国内威胁的桥梁。
处理海外威胁和国内威胁的反应的级别显然是不同的。在海外会采取一系列行动破坏可能的袭击：争取海外伙伴的帮助去破坏恐怖分子的计划，关闭使馆，将军事设施与可能的损害隔离。国内做的就少得多了——当然，部分是因为，如果存在确切的威胁，它们也属于海外的威胁。之前提到，针对也门大使馆的威胁很快导致关闭使馆。有可能发生的国内威胁更不明确。如果报告并未明确指出袭击会在何处发生，官员们会假定还是在海外，虽然他们也不会排出针对境内目标的可能。每个FBI的报告都会提到这点。
Clarke至少有两次向国家安全顾问Rice提到基地的沉睡单元很可能在美国。2001年1月，Clarke传达了一份策略方案给Rice，警告说美国有基地组织的存在。他提到，参与千年计划的约旦单元中的两个关键的基地成员是美国公民，而且被怀疑参与东非爆炸案的一个圣战分子“告诉FBI，在美国有一个庞大的基地‘沉睡特工’的网络”。他补充说，Ressam放弃了1999年12月的袭击表明，基地在美国有支持者。但是他的分析并不是基于新的威胁报告，而是基于过往的经验。
911袭击正好落入海外威胁和境内威胁的真空地带。国外情报机构注视着海外，对针对美国海外利益保持警戒。国内情报机构等待有证据表明美国境内沉睡单元的境内的威胁。没有人关注到针对境内目标却来自海外的威胁。即将到来的威胁不是来自沉睡单元。它来自海外——但却是来自进入美国的外国人。
反应级别不同的第二个原因是国内机构不知道如何应对，也没有人给予他们指示。Cressy对我们说，CSG并未告诉机构如何应对这些威胁。他提到海外运作的机构不需要指示就知道如何反应。他们处理这类威胁有经验，而且有“剧本”。但是国内机构没有计划书。不论是NSC（包括CSG）还是随便什么人指导他们去创建这么一个计划。
7月5日召开的由来自国内机构的代表参加的回忆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会议集中在海外威胁。没有人问及国内机构他们计划如何应对危机，也不知道他们应该如何做。说实在的，如我们之前提到的，他们被特别告知不能基于此次简要的讨论而发布报告。国内的机构反应有限，这表明他们察觉到有行动的要求。
Clarke在2001年9月15日写给Rice的邮件中反思了另一个方面。他总结了CSG应该采取何种措施来警告国内机构应对可能在美国境内发生的袭击。Clarke总结说，国内机构（包括FAA）知道CSG相信一次重大的基地袭击即将发生，而且可能是在境内。
虽然FAA有权发布新的安全指令，批准新的安全步骤，在2001年夏天发布的为数不多的指令中没有一个是提升检查点或者登机安全的。分发的信息大部分只是敦促航空公司“保持审慎”和保持警惕。911之前，FAA确实给航空公司和机场管理局发了一张CD-ROM，提到了对民航威胁的提升。文稿提到有可能发生自杀劫机，但是又说“幸运的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什么团伙在往这个方向考虑。”FAA在5月1日到9月11日之间，为各个航空公司进行了27次特别安全简报。其中的两次提到海外劫机的威胁。没有讨论到自杀劫机的可能或者将飞机用作武器。没有实施任何新的安全措施。
Rice告诉我们，她知道FBI指派其56个美国的地方办公室加强对可疑恐怖分子的监视，并接触可能掌握恐怖分子计划的线人。当时的一份NSC员工文档提到这样的任务在6月末执行，但没有说明是NSC还是FBI提出的任务。但是，除了之前提到的4月13日的通信被发送给了所有FBI地方官员，FBI无法找到任何记录说收到过如此的指令。4月13日的文档要求地方官员搜集逊尼派极端主义的信息，但是没有提及可能在境内有威胁，也没有要求监视可疑的行动人员。NSC既没有明确FBI指令应该包含什么，也没有重新审视之前发布的信息。
代理FBI局长Pickard说，除了他7月19日参加的电话会议，在进行年度绩效考核的讨论中，他向管理地方官员的特工在个别通话中提到加剧的恐怖威胁。在和全国的特工的通话中，我们几乎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这样的一个担心，除了传达到了纽约地方办公室外，还传达给了别的FBI人员。
FBI反恐的头头Dale Watson说，他和CIA的Cofer Black多次论及可能的袭击。他们预计在7月4日会有袭击。Watson说他深深的感觉到，会发生些什么。但是他也说这些威胁的信息“朦朦胧胧”。他希望他当时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希望他有“500个分析人员去分析本拉登的威胁信息，而不是只有2个。”
关于这一危险，总检察官Ashcroft在5月得到CIA的简报，7月初得到Pickard的简报。Pickard说他和Ashcroft在6月底开始，加上整个7月每周碰一次头，8月见了两次。Ashcroft对Pickard关于恐怖威胁情况的兴趣如何有两种说法。Pickard说在两次简报后，Ashcroft告诉他不想再听关于威胁的报告。而Ashcroft否认了Pickard的指责。Pickard说他在那个夏天后续的简报中继续报告恐怖分子的信息，但不再包含更多美国政府收到的“唠叨”。
总检察官Ashcroft告诉我们，他问Pickard是否有在境内发生袭击的情报，而Pickard说没有。Pickard说他的回答是，他无法向Ashcroft保证在境内没有袭击，尽管威胁的报告都与海外目标有关。Ashcroft说他就认为FBI做了该做的。他承认回头看来，这是一个危险的假定。他没有问FBI他们针对威胁在做什么，也没有分派特定的任务给他们。他也没有只是INS（那是还是司法部的一部分）采取任何特定的行动。
总之，国内的不猛从来没有行动起来应对威胁。他们没有方向，也没有要实施的计划。边境没有加强控制，交通系统没有得以加强，电子监控没有针对国内的威胁。州和地方的执法部门没有整合起来加强FBI的努力。公众也没有得到警告。
恐怖分子利用了我们政府内的严重的机构性缺陷。问题是，更多的警觉是否能带来机会破坏计划。在第7章中我们看到，基地的行动人员也会犯错的。2001年至少有两个错误给我们带来了机会，特别是在8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