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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米斯托克利出身卑微,被当时的雅典法律认为是“私生子”——因为他的母亲不是雅典人。
担任国家的将领应该具备两个重要条件:首先是处理目前的紧急状况,不仅迅速还要洞悉重点所在;其次是对即将来临的情况,要能正确的预判。提米斯托克利显然是符合这两点的。
他鼓动雅典人放弃劳瑞姆银矿的分红,而将这些分红投入到军事:制造军舰。从而雅典从陆地力量转为海上力量。
根据维基的记载:
波斯帝国薛西斯一世发动对希腊的战争。包括雅典与斯巴达在内的31个希腊国家结成同盟,雅典虽然拥有希腊最强大的海军,地米斯托克利为保持同盟团结,主动提出由斯巴达人出任海军统帅,但是由于斯巴达人不善于指挥海军,所以处处要向地米斯托克利请教,因此地米斯托克利实际掌握了海军的统帅权。
在温泉关战役后,波斯军队直趋雅典,地米斯托克利认为坚守雅典城会导致失败,雅典人应该力图在海上击败波斯人。虽然一些雅典人反对这一主张,但雅典城邦大会最终决定执行这一方案,全体雅典人上船移到海上。波斯人将空无一人的雅典城夷为平地。
随后的萨拉米湾海战,地米斯托克利指挥希腊海军,将大约六百艘波斯军舰诱入雅典外的萨拉米湾,然后予以一举歼灭。从而赢得自马拉松战役以来,雅典对波斯的又一次辉煌胜利。也树立了以后一个世纪的雅典海上霸权。
我们由此可以看出,无论是古希腊还是古罗马,都十分重视海上力量的拓展。之前我们讲到梭伦的时候,曾经很详细地讨论过地理在国民选择政治倾向时几乎决定性的作用。
同样根据《地理的报复》,我们可以继续进一步讨论海洋型军事力量和陆地型军事力量的差异,而这样的差异是很有深刻意义的:
在卡普兰看来,海军是很没有“侵略性”的,或者至少可以说,它的侵略性要小于陆军。这是因为,单纯靠海军是无法攻城略地的,也只能掠走很少的大陆资源。最终的占领和源源不断的劫掠,是要靠庞大的陆军力量来完成的。
当然,卡普兰所描述的要有正确的康泰克(context)才能成立。尤其到了近代,殖民地的扩张和发展,离开海军是不可能成立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海军的侵略性甚于陆军。
回到提米斯托克利。
此人极其爱好虚荣和地位。他被选为雅典水师提督后,公事私事一概不处理。直到启航的那天,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处理完毕。这点和庞士元倒是有点像。
雅典的民主制度中有一项“贝壳放逐制度”(Ostracism)。简要介绍如下:
每年雅典城邦公民大会第6次常务委员会(亦称为主席团,为公民大会500人议事会的常设机构)会议期间(12月),常务委员会会询问公民大会是否需要进行陶片放逐投票,以使城邦摆脱影响力太大的人士(制度设立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放逐有恢复僭主野心的雅典政治家),如果大会表决通过该提案,则于翌年的2月或3月间实施放逐投票,地点在雅典的阿哥拉。但放逐投票会议的召开并不意味着一定有人被放逐,因为雅典法律规定放逐投票须达到6000人的法定人数。投票当日,阿哥拉中央用木板围出一个一个圆形场地,并留出10个入口,与雅典的10个部落相对应,以便同一部落的公民从同一入口进场。投票者在选票——陶罐碎片较为平坦处,刻上他认为应该被放逐者的名字,投入本部落的投票箱。如果选票总数未达到6000,此次投票即宣告无效;如果超过6000,再按票上的名字将票分类,得票最多的人士即为当年放逐的人选,放逐期限为10年(一说为5年,但都可以为城邦的需要而随时被召回)。被放逐者无权为自己辩护,须在10天内处理好自己的事务,然后离开城邦。放逐期间,被放逐者的公民权和财产权保留,回到城邦后自动恢复。
很明显,雅典人有一个共识:一个人,如果影响力太大——哪怕是他为城邦做出过巨大的贡献,也是危险的。此时,人民就有权力来决定此人的去留。“雅典人制定贝壳流放法不是为了处罚犯罪的人,而是用来缓和与安抚因忌嫉心理所产生的暴力行为,有人由于可以贬低表现卓越的人士感到兴高采烈,也有人当做排除异己的手段来发泄他们的积怨。”
他的流亡是悲剧性的。悲剧性体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他最终客死异乡,没能再次回到故乡。
他被流放后,雅典继续对他提起控诉,控告他犯下叛国罪。他一路逃亡,最后到了摩洛西亚的埃德米都斯国王那里。但他与埃德米都斯算是有“旧仇”:在后者过去向雅典提出请求时,提米斯托克利正权势熏天,十分傲慢。不过,他获得庇护的方式也很有戏剧性:国王的儿子还是一个幼童,提米斯托克利就把他抱在怀里躺在国王的炉灶旁边,在摩洛西亚人看来唯有这种恳求的动作,具有神圣的性质不能加以拒绝。有人说是国王的妻子赛亚(Phthia),示提米斯托克利请罪的方式,就将年幼的儿子在炉灶的前面交给他;也有人说埃德米都斯国王基于宗教的职责,不能将提米斯托克利交给追捕的官员,为此他准备上演一出戏给来人看,以达成他不得不尔的效果。
最终他来到了波斯。获得了波斯国王的器重。
希腊的扩张引起波斯国王的注意,并派人到马格尼西亚见提米斯托克利——当然是希望他能出山帮助波斯人在海上击败希腊人。。他认为,处在进退两难的局面,最好的方式就是立即结束自己的生命。
其次,我认为更悲剧的是,他被自己的人民流放。这让我看到了民主的另一面。为什么雅典人会选择这么一个极端的措施来处理(往往对其国家、城邦)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是因为他们认为再强的监督和约束,都不能抵消一个如此伟大的人对其人民的影响,所以最好的方式是将其送出国门吗?
所幸的是,如今的民主制度比这样的贝壳放逐要先进多了。
从这点说,人类在进步。
(Published by Guillaume Rouille (1518?-1589) - "Promptuarii Iconum Insigniorum", Public Domain。)
卡米拉斯战功彪炳,两次击退高卢人的入侵,生平可说未尝败绩,五次被推选为狄克推多(Dictator,独裁官1),四次举行凯旋仪式,最终得享耄耋之寿。
从我目前看到的《希腊罗马名人传》(一)来说,他的故事实在是波澜壮阔。
卡米拉斯一战成名是在十年维爱战争中。维爱是托斯卡尼地区名列榜首的城市,无论军备的状况和兵员的数量,都不逊于罗马,对于拥有的财富、奢华的生活和文雅的举止感到自傲,长久以来与罗马人在荣誉和权力方面争强斗胜,互不相让。
自古以来,攻难守易。所以维爱战争持续了10年,双方僵持不下。第10年,卡米拉斯被任命为狄克推多。他在战场上发现,维爱城周围的土质松软,于是决定用挖地道的方式展开进攻,并一举获胜。
此时,罗马人民对他开始不满。一个是他在凯旋仪式中“竟然站在四匹白马拖曳的战车上面进入罗马,这是前所未有之事,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一位将领敢如此逾越”;第二是他反对吧市民大会和元老院划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留在罗马,另一部分去往维爱。(数量众多且贫苦的)平民支持分离,但贵族出身的平民和元老院不愿意。后者请求卡米拉斯出面。但他害怕与双方发生正面冲突,于是通过私下运作使得人民无暇顾及此事,最终这个提议不了了之。但结果是他失去了民意的拥护。
但真正让人愤愤不平的是,在维爱战争当时,他曾向阿波罗发誓:如果能拿下维爱,那么将奉献1/10的战利品给阿波罗。但没有在攻下城市的那一刻立刻执行。现在战争结束了,回头要士兵这么做,实在很强人所难,更何况士兵们大多贫苦,掠夺来的财物早就花费一空。这就等于上交1/10的家产。但士兵们还是如数交了钱。
元老院决定用这些钱铸造一只金碗,奉献到德尔斐的阿波罗神庙。不过黄金总是稀缺的。罗马妇女众会商议,愿意捐出她们的金饰品,为制造金碗尽力。据说最后的金碗重达8泰伦(450磅,约225千克)。元老院非常感动,决定授予妇女应得的尊荣:规定她们采用如同男子的丧葬仪式,可以发表葬礼演说,根据过去的习俗,没有一个妇女具备资格在死后接受公众的颂辞。
By Mary Harrsch - Own work, CC BY 4.0。卡米拉斯接受罗马妇女的捐赠。
维爱战争之后,罗马进入全面扩张时代。也因此,卡米拉斯后来被人称为罗马的第二个奠基者。第一位当然是神秘失踪的罗慕路斯。
接下来,卡米拉斯受命进攻法拉瑞。
一位法拉瑞的教师决定出卖法拉瑞人,拿他们的子女当工具。他每天领着这些小孩到城外去,开始是近处,等到运动以后再带他们回家;慢慢走得更远一点,等到习惯以后胆子愈来愈大,好像不会有任何危险发生。
最后,他把这些学生集合起来,将他们带到罗马人的前哨,就把这些小孩交出来,并且要求带他去见卡米拉斯。等他来到卡米拉斯的前面,站在这些小孩的中间,说他是他们的监护人和老师,为了获得罗马人的好感情愿放弃应尽的职责,他将这些儿童交出来,等于是让卡米拉斯获得了整个法拉瑞。
卡米拉斯大为震惊,他说:
战争随伴着罪恶和暴力,那是不争的事实;不过,有些律法所有的正人君子都应遵守,即使战争本身也不例外;胜利不是这么重要的目标,竟然诱使我们放弃道义的责任,去从事极其污秽和邪恶的行为。一个伟大的将领征服敌人,要靠自己的美德而不是别人的恶行。
于是他命令扈从校尉将这个人的衣服剥去,把他的手绑在后面,将木棍和鞭子交给这些儿童,让他们惩罚这位叛贼并将他们送回去。
法勒瑞人深受感动和震撼,同时认为:自己的实力不弱于任何人,但承认罗马人的德行可以凌驾一切。
士兵很失望,因为本来可以劫掠这座城市,现在却只能两手空空地回到罗马。
护民官再次提出迁移部分人民前往维爱,但卡米拉斯再次反对。于是有人带头起诉他,罪名是侵吞战利品。他决定自我放逐。来到城门后,卡米拉斯指着Capitol向神明祈祷:声明自己未犯任何错误,仅仅在人民的暴力和嫉妒之下,被迫离开城市。(有点像伍子胥,是不是?不过卡米拉斯比伍子胥更加伟大。)
不久,高卢人进攻克禄西姆,罗马派人去调停。但使团违背规则,杀死了高卢人的将领。高卢国王布伦努斯决定进攻罗马。罗马全线崩溃。布伦努斯占领了罗马。
卡米拉斯鼓动家乡的子弟兵,开始反击,一战获胜。要他回归并领导与高卢人的战争的呼声四起。他拒绝担任临时将军,坚持需要得到元老院的正式任命。于是一位勇敢者康米纽斯潜入Capitol,说明情况,并获得元老院对卡米拉斯的任命(一年的狄克推多)并再次回到卡米拉斯的家乡阿迪,宣布了这个决定。
布伦努斯的手下发现了康米纽斯爬上通往Capitol的悬崖的痕迹,于是认为这是一条途径,可以由此攻入Capitol。高卢人夜间爬上悬崖,开始的时候进展顺利。但朱诺神庙中的鹅非常惊醒,进行报警,留守在Capitol的曼留斯率领军队反击,于是这次突袭被制止了。
双方的处境都不好,于是决定议和。代价是罗马人给高卢人1000磅的黄金。但是布伦努斯用大称来称黄金,显然是在作弊。罗马人提出抗议,布伦努斯把他的剑和腰带扔到了天平上,用拉丁语喊道:“Vae victis!
” (“被征服者有祸了”,“胜者为王”),狠狠地羞辱了罗马人。
此时卡米拉斯来到,说出了名言:Non auro, sed ferro, recuperanda est patria
(不是用黄金,而是用铁(这里指武器),才可以拯救国家。)双方继续大战,最终卡米拉斯获得全胜。
人民再次提出前往维爱,被再次否定。为了稳定局势,他的狄克推多任命被延长。
新的战争爆发。他被第三次任命为狄克推多。曼留斯是卡米拉斯最大的政敌,想获得最大的支持,于是无视法律,声援那些债务人,造成巨大的骚动和喧嚣。但对他的审判一直困难重重,只因为他在抵抗高卢人时的功绩。最后,还是卡米拉斯出手,宣布其有罪并处死了他。他婉拒了第六次担任军事护民官的任命,但最终还是无法推辞。
高卢人再度来犯。他被第五次推为狄克推多,并再次赢得战争。他尊重人民的要求,两位护民官中有一位来自平民。这第一位平民护民官是Lucius Sextius。
公元前365年,罗马爆发瘟疫,卡米拉斯染病去世,享年81岁。
普鲁塔克没有给出两人的对比。
两人都极为重视个人形象,喜欢炫耀自己的成就。
从战功来看,我个人认为,卡米拉斯更加彪炳。如果拿后世的人物来比较,那我立刻想到了常山赵子龙。他在两次对抗高卢入侵的战争以及其他战争中,展现了超人的军事能力。
卡米拉斯得享天年,而提米斯托克利最终客死他乡。他的死亡只能说是悲剧的、悲壮的。
独裁官的字源则来自拉丁文动词dictō(指示、描述、下令)与dīcō(说话),字面意思是“那个可以说话及下令的人”。罗马共和的合法制度,独裁官(拉丁文“下命令的人”),也通称为“人民统领”(magister populi),“最高裁判官”(Praetor maximus),以及“步兵统领”(Magister Peditum)。罗马元老院通过元老院议决(senatus consultum),授权执政官去提名一位独裁官,此人乃是唯一的例外,对共治(相同职务的多重占有人),与责任(是合法地能够已掌握去负行为的责任,在职务中)之罗马合法原则而言。不论在任何时候,以任何理由,独裁官都不能超过一位;并且于他在职务的时间中,独裁官在法律上不为任何行为负责,无论以任何理由。独裁官是最高的长官,在“领前的程度”(praetor maximus),以及被二十四位刀斧手所随侍。维基词条。 ↩